按:库存盘完了,嘿嘿。以后要再写群体类的话题和八卦,就打算并入思索中的“改圈往事”系列。
絮絮叨叨,啰啰嗦嗦,每日大抵,每日出神,每日精神漫无目的地畅游。一个人绷紧久了以后,总想要得着一种释放。
所以,有时候,我想要写出塞林格(J. D. Salinger)在《麦田里的守望者》(The Catcher In The Rye)的那种味道的开头:
“If you really want to hear about it, the first thing you’ll probably want to know is where I was born, and my lousy childhood was like,…”
这样的文字,给予了我们粗糙、健忘、模糊、碎片式的、又温暖的人生记忆,以某种近似于永恒的品质。
如果你恰好遇到了或遇见过一些似乎有点喜欢逃避“现实”的人,请多给予他们一些爱心和耐心。也许,他们并不是在简单地否认眼前的一切,而只是在向往一个更好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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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系列最后一篇。
前几天的教育文章得到朋友们的错爱,无意中成了重庆即将脱夏入秋之际的爆款,对此我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
一方面,我期待此文的热度可以像前一阵南方某所著名大学的事件,就像重庆的天气那样持续地火热下去(毕竟大家关注的都是教育的议题)。
另一方面,我又觉得,文字嘛,写得再多,热度再大,又有怎样的意义呢?对于内心坚定、道路明确的人们来说,他人的文字往往会成为自己心路历程的佐证;而对于无所谓道路选择的人们来说,他人的观点和意见,也只是饭后谈资罢了。
要说我为什么蹭蹭热点,无意中竟然写出了一点爆款文章,其实并没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也许,仅仅是因为我喜欢写字吧。透过坚持写字,对自己的思想和好奇心给一个合理的交代,然后同时又能让线上线下的朋友们没事儿乐一乐。哎,就很好了。
如果还有对我的一些零碎之教育观点有兴趣了解的朋友,可以参考下列几篇较为学术的文字,曾作为专文形式发表在《福音与当代中国》杂志上:
而今天,我想继续聊聊之前断更了一段时间的一个系列,就是探讨一下群体生活中的所谓“圣愚”(holy fool(s),这个词并没有任何的讽刺的含义,因为这个“愚”是“圣”的)现象。
简言之:
为什么很多相信的朋友们,无论他们此前是受过多么好的教育,拥有多么丰富的人生阅历,以及持守着多么健全的常识,但是一旦他们相信了并投身于某一个群体后,他们就出现了明显的“降智”或“失智”的情况呢?
我国文化古来已有较为浓重与深厚之从众心理的氛围和传统。所谓从众,就是人们时时处处唯大众之看法、意见与好恶马首是瞻。若用启蒙后较为时髦之语言来描述,就是人们主动愿意放弃和“让渡”出坚持自己之合理意见与立场之权力和权利。
让渡给了谁呢?领袖、集体、民意,或某种运动的主流看法。简言之,一种人们在狂热之群体中感受到的非常强大和淹没性的氛围。
但是,事实上,可能并不真的存在这样的(很多人想象出来的)控制性力量。
我理解很多人喜欢,或者习惯于从众,是因为当他们处在伟大的群体风潮之中时,内心较为缺乏安全感和稳定感。
法国思想家古斯塔夫-勒庞在其经典名著《乌合之众》里面详细分析过,当局势和环境动荡,人们作为个体,感觉很难凭一己之力保全自己的利益或好处时,就极其容易产生从众和“随大流”的心态。
因为这样的选择,在群众运动之中,某种意义上是最为安全稳妥,和大概率能以最小的代价收获最大之收益的姿态。无论这个人内心是否真的毫无保留地认同这个运动的主旨,或说台面上人物的立场,这些事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在此方面,启蒙的重要一课,特别是关于群体生活的反思与重构,我国群体可能还有很多的课要补,很长的路要走。不提。
若把彼之群体从众现象,类比于此之相信之群体生活中的从众心理机制,我们可以说一些什么呢?我想,至少有以下几点,是我们可以省思的:
– 时势造英雄,英雄促时势。若不想有让众人悔之晚矣的英雄,那么一开始也许大家都冷静,不要火热地持续拱火罢(但我乐于承认,这很难,很难,几近于不可能;换做是我,当年的我,也是做不到的)。
– 若我们认同,相信之群体生活的最重要目标,是要激发群体中之相信个体的最大潜能与活力,而不是要“绑架”群体中之最大多数个体,为少数人之所谓异象或目标而前进,那么,减弱群体生活中某种洗脑之色彩,乃为至要。
– 具体言之,如何削弱,甚至将这样顽固的群体色彩,有效地转化为颇具活力、创意并生命力,及持续之推动力的内在力量呢?
– 我想,在群体中,特别在带领者这一方面,很重要的一个自觉之素质,就是要甘心“藏拙”,和在有必要时“示弱”。此乃领导之艺术,不可不察;凡欲做好合祂心意之带领者的人,不可不悟(但事实上,就算尽力去做了,也并无保证群体就能立即变得健康起来,人心复杂,几无定数)。
因为,很简单的道理,群体若有过于强势和独断之领袖,那么大众势必盲目和愚忠,而不从之人则早晚必定离去(我愿意再次引用勒庞);但同时,若带领之人过于迁就大众,或恐于在必要时得罪人,则会被群众牵引入毁灭之歧途。
所以,如何在保证群体有清楚与合理之目标的前提下,又能同时最大程度和最长期地保持其活力、创造力和生命力呢?我以为,也许只要同时做好两件事,就可以了(我现在承认,我还是太天真太肤浅太过naive;但是要同时做好这两件事,其实一点都不简单,因此合祂心意的带领,确实堪称一门真正的艺术):
– 带领者方面,强度、力度和稳度,收放自如,游刃有余。话不要说满,人不要做绝,饼不要画得太大。飞得越高,摔得越重,切记切记;
– 跟随者方面,相对而言,就简单多了(其实,也很难),只要记得一件事:你大概是要透过顺服和跟随眼前可见的这(些)位,而更好地跟随和事奉不可见的那位,对吧?其实,对很多人而言(包括曾经的我),只要随时随事记得这件事,兴许就能避免许多由愚忠导致的群体性的失智(我要再次承认,这做起来其实近乎难于登天)。
当然,要做到这一点,我知道一点都不简单。
特别是当内心弱小的个体被强大的运动之气场裹挟的时候,更是如此。
因此,我目前能想到的,只有这样一条出路:
难以容下这正常之关系的博弈,与理应有的彼此之
尊重边界的群体,
就离开吧。
不丢人,真的。
为了你的灵命,与正常之思想能力,可以继续存活(这是首要的)与未来的兴旺,其实我们都很清楚,很多时候最好的选择,其实就是离开,然后重新开始,字面意义上的躺平,好好恢复一段时间后,再慢慢尝试重新开始。
其实,不用急。因为祂都不急,我们急什么呢?
我很理解,对于当下环境和传统里的很多朋友来说,选择离开,几乎就等于人生和信仰的天,塌了。而天塌了是一种极其不好的感受和体验,所以很多人都在极力逃避着这种可能性,或说内心的声音,以继续地活在平静的绝望中,作为代价。
我不愿意苛责这样的人们,因为我很能理解他们的无力和迷茫,压抑和痛苦(我曾是其中之一)。
就如人子也曾因为爱而暂且屈居于死的权下,历经痛苦,常经忧患。
但是请一定记得,祂从未一直屈居于黑暗之下(甘愿也好,被迫也罢)。祂已经得着最高的荣耀和自由,祂也深深地期许你得着同样的、在群体生活中的愉悦。
祂愿意我们自由,所以,我们不要再捆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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