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君去国多日,近日回渝小聚。深夜整个串串,大家相谈甚欢。
谈起在霓虹国的工作与生活,感慨对岸没有朝九晚八五天年假的幸福牛马生活。领导带头躺平。公司不鼓励甚至不允许你加班。做完自己的分内事,就可以惬意到下班。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如此生活,使人有些恍惚。节奏颠倒的生活过久了,对正常的生活竟然渐渐失去了想象力和感受力,哈哈。
W君在那边最大的遗憾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群体。当然他对群体的舒适度是有一个自己的标准,我也劝他每一个群体都是很不同的,就算在同一个传统和制度下的小群体,也是千差万别,所以可能不能一概而论。
他也同意,不过仍然十分怀念在渝的日子。具体怀念的是什么呢?不太好形容,也许是那一缕可以在福音中自由呼吸和享受的空气吧。每次听他讲起自己曾经在一些群体中的遭遇,总是生出许多的唏嘘。
我以为对于群体带领者们来说,所谓私心有两种。一种是绑架众人的利益在自己身上,让自己的利益实际上也成为了众人的利益,虽然这让人总是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另一种私心无关乎个人利益(这样的类型实际上也许更糟),而是以极其大公无私的精神,来强力地推动个人认为是对群体极好又极有道理的任务。所谓我预判了你的预判,想你所想,供你所求。
但殊不知在群体中,带领者其实需要在提供清晰的方向和使命的同时,又尽力平衡最大多数人的诉求和益处。这样的工作,实在是不好做,不过这正是带领和舍己服事的艺术。
可以说,如果带领者没有真实活在福音里面,又深思熟虑和忍耐温柔,其实总是容易顾此失彼,进退失据。于是乎,在许多群体中持续上演的争斗和中伤,仍然在持续地上演着。神学总是正确的,但关系总是苦涩的。
难道爱真的有那么难吗?也许是很难的。不过横亘在信心和自由之间的那道高墙总是我们自己慢慢筑起来的,也只有我们自己能够在喜乐之中甘愿将其一一地拆毁。
借用近日离世的许倬云教授(他是王小波的老师,我很喜欢王小波,我仍然记得第一次读到《黄金时代》和《革命时期的爱情》的惊艳感)的一句话,我们已经对许多“大人物”祛魅了。我们对许多人人敬仰的伟大的人们,已经不抱任何幻想,这确实不失为一件好事。
也许,只有当我们拨开大人物们挡在我们面前的阴霾的时候,才能看到那一缕被他们的伟岸身影所遮挡住的人子的光芒。
那唯独是使人自由的光。
爱是一道光,如此美妙,指引我们幸福的未来。
有人以为我们所缺乏的是一位强力的Bishop,但我仍然认为我们最需要的是一位能够使我们脱离一切矫饰之罪的Savior。我们需要一场让所有压抑已久的人们终得释放的Jesus Movement.
W君,保重。我们再见。或在此地,或在他处,或总在祂的自由之中。愿你一切都好。
发表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