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我们的学习社区的探索和建构还在路上。详情可参今天公号的另一篇我们NLC的简介。任何事物,想要成长并茁壮,最终繁盛兴旺,需要忍耐,按时浇水施肥,然后再耐心等候,并且祈祷。急不得,急不得。
NLC学习社区正在筹划一门专业的教育哲学的课程(收费,线上/线下同步,有录播),以韦贺特博士(Dr. Jim Wilhoit)的代表作《基督教教育与生命塑造》(Christian Education and the Search for Meaning, 2nd ed.)为底本,向国内的教育者们推介当代北美较为成熟的学术成果。
开始时间,可能是在十月中下旬或十一月,持续两个月左右,敬请关注我们社区的公号,我们会在第一时间发布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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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列最终篇。
到了该画句号的时候了。但是,也可以是一个破折号,因为教育的未来是充满了无限可能的。
我认为在未来的教育图景里,非常具有潜力的一种形态,就是基督徒的学习社区(Learning Community)。
为什么呢?因为社区的形态,比较好满足了教育的深层需要和核心诉求,就是在祂和祂的真理和恩典里面,联结人与人。
任何教育想要成功,其核心都在于是否能够在其教育哲学和教学法选择的基础上,有意义地联结其中的所有人。教师、父母、学生、专业人员、外围人士,等等。
教育的核心是有意义地联结人与人,这一点可以从西方教育史上最重要的两种范式看出来。一个是修院,一个是大学。
各位都知道,在拉丁Christendom进入所谓的黑暗时期(黑暗不是对教会对社会的巨大影响力而言的,而是对希-罗文明传统被战争剧烈地冲击而说的)之后,修院成为了当时可能是最重要的社会组织,起到保存和传承优秀古典文化和文明传统的作用。
有趣的是,修院一开始并不是一个高度建制化的组织,而是由许多自愿修道的人们渐渐自发组织起来的。后来,建制性教会意识到修院培养未来教牧领袖的巨大价值,才将修院变成越来越组织化的群体。
但是,修院在本质上乃是一个学习社区。确实可以不夸张地说,希-罗古典教育的大部分优良传统,都是在修院里面继承下来的。修院在灵性操练和学术训练的整全性使其成为了中古拉丁最重要的学习社区。
然后就是大学。
最早的大学并不是一个组织或机构,而是与修院相似,是人们为了学习的目的而自发组成的一个群体。这些群体也大多采取了“游学”的方式,教师走到哪里,学生们就跟到哪里。真实有效的教育是在这个学习社区中发生的。至于他们在哪里教学并采用怎样的方式教学,在当时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
巴黎大学的崛起,可能是西方高等教育重要的标志性事件。
其实,在巴黎大学,在天主教会的辖区内,特别是在意大利和西班牙,已经有一些重要的大学兴起了。但是,巴黎大学的学术成就和教师团队的素质,在当时的教会教育圈子内,确实是一时无二的炸裂存在。(冷知识:加尔文和罗耀拉是巴黎大学的校友。)
随着大学的发展,后者逐渐在学术成就和品质上远超修院,成为近代以来的每个社会中最重要的学术机构和智识中心。
但是,大学在本质上也是一个学习社区,使教育或知识在其中发挥功效的,仍然是出于人与人之间有意义的联合。
抓住了这一点,我们对如何建构起一个有意义的、朴素的、但是有效的学习群体,大概就有了一些基本的脉络和进路。
对照传统的制度性的学校教育,我深信学习社区具有如下若干优势:
- 自发——最充分地调动学习者的主动性和自驱力;
- 自足——将对外部群体的人财物的依赖调整到较为合理的状态,实现群体的可持续发展;
- 选课制——取消按年级划分的传统学校体制,尝试将一般在大学的选课制模式,落实到除幼儿和小学阶段以外的全年龄段学习中;
- 混龄——夸美纽斯首创,并被近代公立教育体系全面继承和基本实现的分年级分班级制教育,已经越来越难以适应当代的教育发展潮流,和学生的实际成长需要。在充分尊重不同年龄段学生的特质和个性需要的基础上,将教学模式还原到最符合人类社会真实的状态中,也还原到学生最真实的日常学习和成长的场景中;
- 教师自主选择教材——将教材选择的权力完全还给教师,充分信任教师对其专业领域的了解和把握;
- 教学法上的去中心化——将教学还原成最自然的过程,即教师和学生的平等(主要是人格的平等)和有意义的交流。最好的教学不是控制、驯化或规训学生,而是帮助他们不断成为学习和成长的主人。因此,人类教师,在崇高的意义上,是一根拐杖。
想象一种以非正式的(informal)组织形态而展开的,却在在灵性培育、专业素质和学术操练上极为正式的(formal)教育。
如果我们的教育事业可以更有一些想象力,而更少一些对于权威和传统的盲目崇拜和路径依赖,我深信,会在不远的将来,蜕变出一些极为独特且精彩的范式和道路。
这是早上十点零八分的重庆。
相信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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